30岁出头当杂货铺老板的我,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眼底黄斑病变,在彻底失明之前,我决定自我放逐,去深山、去川藏,在流浪的过程中,我摸索到一种全新的生存可能。
我学会了与人接触,旅途中孤单的人不止我一个。骑车环泸沽湖的时候在客栈里就已经约好了七个人同行。中途有人掉队,我就拐到一个村子坐在木栏上等两瓶啤酒的时间,对我而言,冰镇啤酒绝对是最好的磨时饮料,一口下肚整个人都精神焕发。
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拎着几袋苹果干朝我走来。他的脸和手都很黑,像是很久没洗过,衣服也很脏,眼睛却无比清澈。
放学路上的孩子就像羊群,在马路上肆意打闹,丝毫不顾及过往的车辆。他们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上下学,比我小的时候还要辛苦,不禁让全车的人心生怜悯。真的有这样的存在,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,亲眼所见却是别样的触目惊心。
孩子天真的笑让我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怜悯,他简单纯粹,有一种没有被太多欲望和杂念腐蚀的幸福感。
“哥哥,你好帅啊!”他站在我对面坚定地望着我说。
“你也太可爱了。”我想摸摸他的头,又不想从栏杆上跳下来,
就没摸。
“帅哥买点苹果干吧,纯天然绿色食品,很好吃的。真的很好吃,不信你尝尝,你买一袋吧。求求你了。”
我脸上的笑意有些发酸,这么小的孩子,他的熟练把我震惊了,他期待的眼神把我打动了。
“你上学了吗?”
“买一袋吧。求你了。”我掏出钱,有两个1块的。
“这个给你,苹果干我不要。你留着卖给别人吧。”
他看了看我,看了看两块钱。“哼”的一声瞪我一眼转身走了。
几袋苹果干在他身上晃来晃去,小屁股让袋子显得格外大,看起来颇有点吃力。
“哎!你回来。”
他没有理我,径直朝上坡快步走去。
这里卖苹果干的小孩很多。我的伙伴里有两个人买了,分给大家吃。我把苹果干放在嘴里一直含着,很甜,带一点点酸。
晚上我们好几个人都喝醉了,围着篝火跟当地人一起跳舞,气氛高涨,非常开心。
不久之后,我离开了。
兜里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,仔细算了一下,这三个月跑了十个省,心情并没有变好太多。
登机之后,我删了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,然后关闭手机。
我知道我的好事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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