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岁出头当杂货铺老板的我,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眼底黄斑病变,在彻底失明之前,我决定自我放逐,去深山、去川藏,在流浪的过程中,我摸索到一种全新的生存可能。
第一站去了在辽宁的同学那儿。他早就让我来,现在我终于有时间了。他却已经败落了,有两个卫生间的那种大房子也快当了。但哥们儿义气一上头,他仍旧带着我出去花天酒地。越是如此,越要抓住青春的尾巴使劲浪。
三天后,我们都浪不动了。看来我们都在变老。
然后去了北京,原来北京那么大!看了王府井和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。于是随便上辆公交车瞎转,上车时被人撞了一下手机就丢了。一点儿都没慌,反而让我有一种窃喜,因为这样就没人再能联系上我了,终于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。
我看着窗外一直忍不住笑。
下车还是马上跟家里联系通知家人电话丢了,我太了解他们,联系不上的后果不堪设想。万一我妈哭晕在炕上我还有什么脸继续浪下去。
没了手机空落落的,忽然发现我不知道该去哪儿,有一种瞬间被这座巨大城市淹没的感觉。当务之急,买个电话。
火车站售票口,排队的时候一直在想去哪儿,想不到,我问售票员:
“都有去哪儿的车?”
“你要去哪儿?”
我不知道,只能退出队伍让下一位办正事儿。后来去了三峡,去了张家界,还有凤凰古城。
不同的风景带来的新鲜感和震撼很快被寂寞淹没,我像根木头一样在街上闲逛。
路过一个相对清净的酒吧,就感觉这里有人在等我,走过去又回来了。我点了六瓶酒守株待兔。三瓶酒后,五米之外的女孩也是一个人,她一手拿烟一手端起酒杯微笑着冲我敬酒。我用近乎一样的微笑跟她隔空碰了下杯。
喝完,我就再也不敢看那个方向,还有60块钱没喝完呢。有点担心这大姐过来,太胖了。
一个人在街上游荡。很多女孩看我一个人手插在裤兜里漫无目的地走都过来跟我搭讪,让我去她们家喝酒。我没去。
一个打手鼓唱民谣的酒吧让我感觉很好,虽好却不至驻足。正要走的时候被酒吧角落里一个一身红裙的背影吸引了。长裙盖不住她修长的身体,那纤柔的手臂即使不动,也像在跳舞,她整个人几乎都不动,懒懒地盯着一个地方。
我又点了两瓶酒坐在她的后面。
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